着梦竹沿着堤边走去。梦竹开始颤栗,她知道王孝城在想些什么。抖索着嘴唇,她口齿不清地问:
“为——为——什么——到——到——河边来?”
“他提起淡水河,”王孝城说,一面在河边搜寻地望着,“他提到淡水河和嘉陵江,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梦竹的心脏向地底下沉去,她了解这几句话的背后藏着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头发昏,手心中冒着冷汗,眼睛模糊,而步履蹒跚了。明远,明远,别做傻事!明远,明远,你还年轻,你画家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明远,你为什么想不开?你为什么不和我当面谈清楚?你为什么不把你所有心里的话告诉我?风在呜咽着。河堤边冷清清的。夜色已深。越向前走就越荒凉。水面黑黝黝的。明远,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一群人向前跑去,一对青年男女引颈向前面望,两个警员煞有介事地也往河边跑。出了什么事?河堤边闹哄哄地围着一大群人,有人在喊叫,警员在镇压……
“有人投了水!”王孝城说,抓住梦竹的胳膊,下意识地想阻止她继续前进。
“不,不!”梦竹*着,虚弱地吊在王孝城的胳膊上。“不,不!”
“不是,”青年男女中的一个开了口,“不是投水,是一个疯子。”
“疯子?”王孝城透了一口气。
“是的,”女的说,“一个又哭又笑的疯子,警察正在捉他。”
那群人走近了,围着的人指指戳戳,警察在吆喝着阻止人群靠近。而那个“疯子”,戴着手烤,正在重围中暴跳如雷地大吼大叫:
“你们才是疯子!你们是一群疯子!我要告你们妨害人身自由!把你们一个个捉起来,全关到疯人院里去!”
“噢!”梦竹惊喊,用手揉着眼睛,泪珠扑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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