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不哭,也不流泪。梦竹坐在她的身边,脸色比女儿更苍白,却用双手紧紧地握着晓彤的手,似乎想将她所剩余的、有限的勇气,再借着交握的双手灌输进晓彤的体内去。杨明远背负双手,不住地从房间的这一头,踱到那一头,又从那一头踱回来,使满屋子都响着他的脚步声。何慕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下意识地看了杨明远一眼,初见面的那份难堪已消失了,留下的是疏远和无话可谈的冷淡。魏如峰的生死问题吸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注意力,空气沉重而严肃,反而冲淡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位护士小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何慕天的香烟停在唇边,杨明远也忘记了他的踱步,晓彤的脸色更加苍白,黑眼珠灼灼地盯在护士小姐的脸上。梦竹下意识地握紧了晓彤的手,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那一双手上。何慕天哑着嗓子问:
“怎样?小姐?”
但,那护士小姐头也不回地走了,立即,她们推了一瓶血浆进急诊室,那扇镶着毛玻璃的门又阖上了。何慕天又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杨明远恢复了他的踱步,晓彤重新垂下了头,梦竹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血浆,显然情况不妙,但,最起码,他还活着!
时间过得那么缓慢,又那么迅速。天亮了!窗外,红色的朝霞逐渐退尽,耀目的阳光灿烂地四射,又是一天开始了!每一天,都有生命诞生,也有生命结束,这新的一天,是象征着生还是死?急诊室的门终于推开了,疲惫万分的医生从门里走了出来,白色的衣服沾满了血迹,斑斑点点,像一张惊人的新派画!何慕天咬住了烟蒂,紧张地问:
“怎样?大夫?”
“现在还很难讲,不过情况不坏,如果今天晚上病情不恶化,大概就没问题了。”何慕天从嘴里取出了烟,一时间,竟忘了向医生道谢。魏如峰被从急诊室推了出来,白色的被单盖着他,只露出了头和双手,血浆的瓶子仍然悬挂着,针头插在手腕的静脉里。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跟着病床走进了病房。何慕天望着魏如峰被安置好了,回过头来,他看到晓彤,呆呆地站在床边,凝视着面如白纸,人事不知的魏如峰。梦竹站在她身边,正在轻声地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