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窜到一边化作一团黑气,啪叽一下就钻进了乌黑粘稠的土里,半晌后又灰溜溜钻了出来,委委屈屈地绕着澹台言转悠。
越无潮捋平袖口,漫不经心掀起眼皮,“他替我去办一件事了——师兄,我们还是快些走吧,长阳宗得了你的信,现在上上下下恐怕已经翘首以盼了。”坐不住的怕是已经开始寻过来。
听着这番话,澹台言也是想起了长阳宗的弟子们,他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也是,我得快些赶回去了,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师兄。”越无潮忽然正色道:“等离开了鬼界,我要去北域一趟,若是我那两个小徒弟成婚了我还没能赶回,便请师兄代我祝愿他们。”
“至于我的大徒弟——”他顿了顿,眼神奇怪起来,“李存青已经不适合待在长阳宗,若是他回去寻我,还请师兄温言劝解一番,打发他下山修炼去。”
更狠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若是他让澹台言将人直接赶走,再说些撇开关系的话,李存青恐怕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了。他知道长阳宗出事就是为了让李存青遵循命运轨迹走出这个小小的天地,心也能到处依托到处开拓,回长阳宗反倒有可能再引来一次灾祸。
可李存青不知道。他不知不觉又给人太多关怀,这家伙比原书还要想念长阳宗,也比原书要黏自己。当初他不考虑后果,主动和他亲近,现在快要离开终于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走前还要替他安排妥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享受当师尊的感觉了。
思绪全部涌上来,烦躁的感觉浑水摸鱼占据了身体,他突然想摸一摸李存青的后衣领,手碰到灼人的后颈还能驱散一些心中的不适。
亲眼见了师弟的脸色变化,又听了这些跟交代后事一般的话,澹台言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他顾不上什么端正仪态,一把扯住了越无潮的手腕,厉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