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怜枝说,“就这样吧。”
小案子搀扶着怜枝,脚掌踩在雪地上,留下几串脚印,他们回了那顶毡帐,毛毡一掀,里头却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
斯钦巴日也在,他个头高,站在最中央,沈怜枝一眼就看到他了,又默默地移开了眼,斯钦巴日顿了顿,而后大步走过来,抬手捏住了怜枝的下颚。
他并没有用力,可手掌太热,还是烫得怜枝微微蹙了蹙眉,沈怜枝微微偏了偏头,想躲开他的桎梏,却没有成功。
“你又想跑到哪里去。”斯钦巴日敛眸看他,嗓音冷沉。
沈怜枝还是有点怕他,颤巍巍道:“我没有。”
斯钦巴日微微伏低了身子,将沈怜枝散乱的头发拢在了一边,动作亲昵,可说的话却如三尺寒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还记得你第一次逃婚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斯钦巴日对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冷白的犬齿,“在大夏,逃跑的人会被剥光衣服,脖子上套上绳子,关进羊圈里……任何人,可以对你做任何事。”
沈怜枝被说得寒毛直竖,两腿打颤。
“所以安分点。”斯钦巴日将他的恐惧一览无余,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少年单于抬起手,轻佻地拍了拍他未来妻子的脸,“听话,阏氏。”
斯钦巴日转过身,昂起首冷然地对着帐内的人道:“为阏氏梳妆。”
***
沈怜枝穿着一身胡服出来了。
他乌黑的头发被编成了一根粗黑的辫子,辫上插着各色宝石,怜枝的额发间还戴着一根细细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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