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取来自己的青玉冠为斯钦巴日束发,不多时便完毕了,斯钦巴日揽镜自照,毫不吝啬地夸道,“沈怜枝,你的手真巧。”
怜枝笑:“这有什么的……不过……”
他复又抬手,将那玉冠为斯钦巴日摘下了,沈怜枝说:“你还是梳夏人的发式更好看。”
他是随口一说,谁想斯钦巴日却忽然沉默了下来,他一沉默,整个屋子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怜枝觉出不对,他开口:“……斯钦巴日?”
斯钦巴日仍然不应声,抿着唇,等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开口了,“沈怜枝……”
“你愿意跟我……回草原么?”
这下换作怜枝哑然。
人总是恋家——就好像沈怜枝当初在草原时心心念念地想回长安,斯钦巴日纵使到长安来,陪伴着沈怜枝,可到底内心中还是对草原怀有依恋之情。
他渴望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无拘无束地跑马猎鹰,搂着心爱的人,幕天席地,纵意所如……但看到怜枝此时骤然变化的脸色,斯钦巴日也知道他的答案了。
“算了。”他垂眸,苦苦一笑,“我说笑的。”
这日晚上他们都早早躺下了,似乎睡的很沉,可彼此都清楚谁都没有入眠,沈怜枝也很清楚……斯钦巴日那也不是说笑。
沈怜枝从陆景策身上学到,避而不谈只能粉饰太平,这一切终有一日会崩塌,但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的沈怜枝已开始沉迷,留恋于与斯钦巴日待在一起的日子。
难道他们最终也会走到分道扬镳吗?怜枝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