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问我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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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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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一时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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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幽暗不堪，影影幢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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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光华用眼神描摩着对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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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眉毛，圆圆的、却又常常弯弯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总是像在撒娇一样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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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过去，什么都没有变，却又好像全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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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发出破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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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深深印在脑海中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些别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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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营业笑容，出现了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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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凝固，目光颤抖，想要忍住眼泪，却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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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从那双圆圆的、花瓣一样的眼睛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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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又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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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连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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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用手捂住脸，颤抖如风中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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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光华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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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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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不过是一个19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要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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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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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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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样坚决地离开我，离开我为你提供的舒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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