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揉揉眼,鉴定上分明写着:
李云龙同志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事学院高级指挥系学习期间,不服从命令,贪生怕死,于战斗中临阵脱逃。经学院党委讨论,组织结论为:逃兵。
三份鉴定除了名字不一样,内容一字不差。三个少将顿时都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蹦了起来,骂他们祖宗八代可以,骂他们混账王八蛋也可以,要说他们是贪生怕死的逃兵可比掘了他们的祖坟还难受,这么多年的枪林弹雨,血流成河,咱什么时候眨过眼?死人堆里钻出来也有几次了,咱是那怕死的人吗?
“老师长,您……您这不是毁人吗?别人不了解我李云龙,难道您也不了解我?这二十多年了,我啥时候怕过死?啥时候当过逃兵?”李云龙喊道。
丁伟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二话不说,几把就把鉴定撕得粉碎,眼睛瞪着元帅,胸膛起伏着,呼呼地喘着粗气。
孔捷突然流下两滴眼泪,他狠狠地用袖子擦了擦说:“师长,这鉴定我不要,您要是非把它放进我档案里我也没别的办法,我就照自己脑袋放一枪,要我死可以,侮辱我可不行。”
元帅静静地听完他们的申诉,只说了一句:“哦,你们觉得冤?”
“冤,太冤了,简直是千古奇冤!”李云龙愤愤地说。
元帅和善的脸一变,变得冷峻、严厉,他喝道:“听我口令,立——正!”三个少将条件反射般站得笔直。“我说你们不冤,因为你们确实在战斗中临阵脱逃。谁能否认这里不是战场?你们以为只有端着机枪冲锋才是战斗?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从战斗中退出,那么我给你们的鉴定就只能是逃兵,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丁伟少将,你以为把鉴定撕掉就完了?你就不是逃兵了?你这叫掩耳盗铃,我不怕麻烦,再写一份就是了。”
元帅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们,停顿了一下又说:“不错,你们是打过不少胜仗,也懂些战术。是不是以为这就够了?看来,我只能说你们是夜郎自大,或者叫坐井观天。红军时期,你们都是初级指挥员,没有指挥过大兵团作战,当时敌我双方的战术水平、机动能力、火器配备都比较原始,我们靠勇敢顽强、猛冲猛打,还可以奏效。抗战时期,我军基本上没搞过大兵团作战,本钱有限嘛。三年的解放战争,我军才真正进行了大兵团作战,你们都是参与者,也都指挥过军师级建制。”
“我们打赢了,但如果认为我军赢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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