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坐着的老将军便是贺兰定的外祖父，怀朔镇将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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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位精瘦干练的老者，他的眼睛如苍鹰一般锐利，像是能看穿一切；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令人不敢在其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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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今日的寿星，段长一身簇新的宽袍长裙，据说如今洛阳城里的官员们都是这样穿着。这是先帝制定推行的冠服，依汉制、仿南朝而定，端是雍容雅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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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是汉人，无论是段长，还是儿子段宁，他们都不觉得自己的归宿应当在这苦寒的北方军镇。洛阳，或者平城，哪怕是去信都、渤海做个郡守也是好的。因此，荆州刺史的倾向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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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去前头迎迎？”段宁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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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点头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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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欢喜离开的背影，段长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为了段家的未来，更为了段家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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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倘若放下身段，丢掉脸皮，尚且还有一搏之力脱离这滩死水。可是自己那先嫁贺兰，再嫁斛律的大女儿却再也离不开这苦寒的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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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为家族牺牲的大女儿，段长不免想起了大外孙贺兰定。段长对那孩子段长记忆模糊，只记得是个胡人长相、脑子不甚聪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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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孩子丧父之后竟然脑子灵活不少，还弄出了个什么豆芽菜泡发之法，说是能够改善草原牧民的冬日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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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大善，可为父亲聚拢人心。”段氏寄回的书信中这般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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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段长微微蹙眉，叹息道，“可惜此法对于段家已无甚用了。”就如同段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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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已经不需要用女儿去拉拢鲜卑贵族了，也不需要用什么豆芽菜去聚拢草原上的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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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准备走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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