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就不吃饭了?”严雪摸摸他的头,“这一天走了好几十里路,我都要饿死了,你过来帮我生个火。”
到底是小孩子,严继刚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应一声跑去生火,手里拉着风箱,嘴上还不忘关心她,“要不……姐你先吃……吃个饼子?”
“不差这一会了。”严雪收拾好背筐,又拿出今天才挣的钱开始算账。
严家庄不比隔壁王家村有采石场,全指着地里吃饭,每年过了秋收,按工分给各家分粮。
家里工分挣得多,或是自留地有出息,余出来的就可以卖到收购站,换一点微薄的收入;要是家里孩子多,劳动力少,还要倒过来跟队里买粮,可能就要欠队里的钱了。
严雪去年有小半年都在养病,家里养了十来只鸡,才靠着卖鸡蛋勉强维持住了收支平衡,还钱根本不用想。这年代倒买倒卖还犯法,就算她敢顶着风险重操旧业,去海边批了鱼到各村卖,能赚的差价也很有限,完全是杯水车薪。
而且现在最棘手的还不是钱,是严继刚的心理问题。
去年他就没有去上学,学费都交好了,人却偷偷跑了回来,被她发现的时候脸都是白的。过完年他就要满十周岁了,总不能还不去上学吧?
就算她能在家里教他识字、算数,他难道还能躲在家里,一辈子不见人?
想着,严雪嚼饼子的动作就慢了下来。饭桌对面的严继刚见了,还以为她是不舍得吃完,低头看看自己的,把没咬过那边掰了递给她,“我吃不了。”
“我也吃不了。”严雪回过神,将饼子又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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