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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光已经彻底消散,那个孩童的尸首只是开始,马车避开流民聚集之地,却还是能看见其中的惨状。山林间的尸体有撕咬的痕迹,树都被扒了皮,吃树皮噎死的人倒在大路上,孩童的惨叫声混着大人闷闷的哭声。
像是夏日未下的一场雨,闷得辞盈喘不过气。
“......很久了吗?”这是辞盈问的第一句。
如此惨状,绝非几日之功,即便是她六岁那年的洪灾,也没有如此惨状。安淮距离长安数十日车程,这一路上漫漫的人骨,起码堆了数月。
“六月中旬开始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到长安,八月传到的时候,皇上派了官员下去赈灾。”谢怀瑾停了一下,半垂着眸说:“可两个官员死在了去的路上,皇上震怒,又派了两个官员,可还是没有抵达安淮就死在了路上。”
辞盈蹙眉。
谢怀瑾掀开帘子,辞盈随着谢怀瑾一同看过去,一对母女依偎在夜色里。
母亲将自己的手腕往孩子嘴里送,手腕淌着温热的血,却也在寒风里变得发冷。而在她怀中的孩子一动不动,手始终无力地下垂着。
车帘放下,烛火映出其波动的涟漪,辞盈转身望向谢怀瑾。
她看着看着垂下眸,眼泪落入尚留着余温的杯盏,滴答一声,混入茫茫夜色。
谢怀瑾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白玉扳指,风又掀起车帘,尾声里,墨愉在那位母亲怀中留下了些许银钱。
到了安淮城时,辞盈本已经做好见到更惨烈一切的准备,但出乎她意料,安淮城内还算安定,路边虽然也有衣衫褴褛的人,但比城外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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