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
那是说,他们这些守关的将士,可以退。
可北关是什么地方?是大胤王朝抵御休霸铁骑的最后一道屏障,是埋了他们无数袍泽尸骨的地方。从他们穿上这身甲胄那天起,就只知道"守",不知道"退"——退了,身后的千里沃土怎么办?退了,关内的百姓怎么办?退了,对得起那些死在箭楼下的弟兄吗?
冯破奴看着眼前这些沉默的将领,突然觉得眼角发酸。他抬手抹了把脸,摸到满手的热汗,混着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意。窗外的风铃还在乱响,热浪卷着尘土扑进来,呛得人喉咙发紧。
二十万休霸铁骑啊......他北关满打满算,能战的兵卒不过五万,连对方的零头都够不上。
可退......又怎么退得下去?
房间里的沉默越来越沉,像要把这将军府的梁木都压垮。日头渐渐往西斜了些,却依旧毒辣,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像一道道拖不动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