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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宜解不宜结,李敬玄也是朝中重臣,知道轻重,你既然是本宫侄儿,过几日自会为你恢复身份,到时候谅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奏疏一事,本宫自可以压下。”
她说的没错,武安变成了她的侄儿,也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身份低贱的小卒,李敬玄自己掂量掂量,也会明白跟他打擂台的人已经从武安变成了武后。
天后盯着武安寒潭般平静的眸子,心里却越发期待。
长安男子最喜少年意气,走马斗犬赌博狎妓都是平常事,甚至于一时激愤杀人的例子,每年都有不少。
如果面前这个青年只是为了一道避风港便能抛弃先前的仇恨,那就等于是有奶便喊娘,根本不配在这长安城里站稳脚跟。
天后又不是实在没人可用,如果青年真是这样的人,她最多是豢养在底下当个后手闲棋,却绝对不会当成晚辈去培养。
在她的注视下,武安微微摇头。
“同袍对侄儿有活命之恩,李敬玄于侄儿有难解之仇,若再见到李敬玄,必杀之。”
天后脸色一寒,呵斥道:
“本宫没想到你这般不识抬举,也懒得再跟你多说什么了,来人!”
先前那个把武安从外面一路带到宫里的年轻女官从外面走出,随后,一直在外等候的武承嗣也跟着走进来。
看着似乎已经生气了的天后娘娘,年轻女官不由得一怔,武承嗣却在心里暗喜。
果然,这个粗鄙匹夫根本上不得台面,不到三句话,就触怒了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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