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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口音分明是北地人士,又哪来这么一个操着一口吴语的姑婆?”那女人眯起眼睛看向乌恩其。
裴峋道:“此乃我夫人家中长辈旧事,我们做小辈的不好妄议。”
对面那一男一女,同时上下打量了一遍裴峋,裴峋再开口时,便带上了更多口音:“我们初来乍到,老人家年事高,已经有点糊涂了,耳朵又背,一个不留神就找不见人了。我夫人也是悬心所致,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二位多多海涵。”
裴峋话语诚恳,腔调无不准的,一番话自然毫无破绽。那二人见状神色缓和些许,又说了他们几句,这才放人。
“您真是吓死我们俩了。”乌恩其还心有余悸。
“本来想找的人没找见,但发现了别的好东西。”孟和长老呵呵一笑,拿北语流利地说。
孟和并不是多么古板的人,她来之前在那姓梅女子的坚毅下学了一句方言,好用来以不变应万变。
阿尼,梅说是“什么”的意思。只要遇见听不懂、或者不想听懂的,孟和全靠这两个字来装耳背。一路上演了几天之后,她竟隐隐从中得了乐趣,从原先强势精干的部落首领变成“慈祥且耳背”的老太太,有许多人对她展现出了亲热近乎的态度,她从前对此嗤之以鼻,如今倒也觉得十分有意思。
乌恩其问她:“什么好东西?”
“回去了再说。”孟和不愿在路上说太多的北语。
客栈登了两间房,却有三个人,自然是乌恩其跟孟和住一间。裴峋现在正在她们俩的房里,等孟和说那“好东西”是什么。
“小丫头,这还真是个南边人啊?”孟和指着裴峋问。
“是啊。”乌恩其很自然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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