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和太子妃从未见过。
秦王伸手,将景涟亲自扶上车驾,闻言笑道:“不必多想,太子妃殿下端庄娴雅,德才兼备,秉持长嫂风范,待我们这些弟妹极为和煦……你怎么了,永乐!”
景涟脚下一绊,踩到了自己的裙角。
她耳畔嗡鸣作响,刹那间连秦王的关怀询问都几乎听不清了,唯有指尖粗糙起伏的触感分外清晰,牵扯着她的心脏急剧跳动。
“无妨。”景涟用力咬住舌尖,借剧痛保持冷静,在秦王与侍女的搀扶下站稳身体,眉尖蹙起,略带不解与担忧,“二哥,你这是什么时候伤的,这般严重?”
秦王抬起右臂,衣袖随之落下,堆积在肘弯处,小臂上的伤疤分外明显。
那是一条极长的蜿蜒伤痕,自手腕下方蜿蜒至臂弯处,表面起伏不平,呈现出一种吓人的深色。
他失笑道:“吓到你了?去年年底前朝余孽在上林苑中行刺,当时混乱中挨了一剑,所幸养好了,没留下后遗症。”
景涟压制住情绪,若无其事嗟叹关怀两句,钻进车中。
方才咬舌尖时用力过度,咬出血了。舌尖娇嫩,经不得痛,在车外时心神震动,还察觉不到疼痛,如今端坐车中,口中疼痛和血腥气一并涌起,景涟脸色微微泛白。
——在她的梦里,秦王扼住她的下颏时,右小臂之上,便盘旋着这样一道狰狞蜿蜒的暗红疤痕。
秦王亲口所说,这是去年年尾所伤。
去年那场刺杀事件震动朝野,景涟在宜州都听说了,还急急忙忙写了奏折回京请安询问。至于秦王当时有没有受伤,很容易打听到,秦王没有必要、也无法在这件事上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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