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多, 明天早上眼睛肿了。”
帷帐内传来轻轻的抽噎声。
裴含绎道:“倘若不是政事堂丞相们都在议政殿里, 实在脱不开身, 圣上听闻你醒了的消息, 必然要亲自过来看你的。你看李进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去禀报之后, 圣上必然又要心忧痛惜。”
说着, 他抬起手, 稍偏开头,象征性拨了拨帘幕:“来喝口茶水,喉咙不疼吗?”
一声轻响, 帷帐被拉开了。
景涟抱膝坐在床头,锦被从她的头顶罩下去, 盖住她的全身,像只忧愁的淡青色蘑菇。
她分明是哭过,即使隔着锦被,依然能听到极轻的啜泣声。
裴含绎的心稍稍一沉。
永乐公主对皇帝的依恋,比他设想中更要深。
这是很自然的事,宫中人人皆知,皇帝对贵妃用情极深,又怜惜永乐公主没有母亲照顾,待她自幼便千娇万宠,无所不准无所不予。永乐公主受宠之深,已经到了连当年皇后尚在时,竟都不敢履行嫡母职责,约束教导永乐公主。
紧接着,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李进走了这么久,他连头发都绞得半干了,景涟竟然还在哭。
明天早上起来,眼睛该肿成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裴含绎伸出手指,戳了戳床榻上裹得严实的蘑菇。
景涟从小就很会假哭,因为皇帝很吃这一套,只要看见她伤心,不管是真是假,立刻便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所以景涟早早学会了说哭就哭,眼泪收放自如。
但倘若她当真伤起心来,泪水往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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