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毯一望而知,是宫中贡品,质地极其柔软,每一根绒毛似乎都闪烁着柔润的光晕,更难得的是御寒极好又轻柔至极,披在身上就像羽毛那样轻。
轻如鸿毛当然是夸张的说辞,但它确实极为轻飘,以至于裴含绎望着景涟毛茸茸的发顶,忽而注意到簇拥在景涟颊边的毛毯塌下去一点。
下一刻,他感觉到一点温热,似乎只是错觉。因为景涟立刻放开了他的手,将毛毯又朝上拉了拉,裹住自己的头脸。
从裴含绎的视角看去,面前的景涟就像是一只雪白的、毛茸茸圆滚滚的小动物,正趴伏在那里缩成一团,似是冬眠。
但裴含绎知道,景涟哭了。
他看着那块毛毯边缘逐渐被打湿,然后塌陷出更大的一角。指尖隐隐残留着温热的触感,那是淌落的泪水。
景涟没有哭出声。
她的眼泪落得无声无息,裴含绎只好假装一无所觉,直到景涟将自己整个头脸一并裹起来,从上到下包的风雨不透,在毛毯里瓮声瓮气地对他说:“时雍。”
裴含绎耐心地问:“怎么?”
景涟没头没脑道:“幸好有你在。”
裴含绎忽然产生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听景涟道:“有你陪着,我就觉得好多了。”
裴含绎委婉又警惕地应声,很怕下一句就是景涟称赞他有母亲般的慈爱。
幸好景涟这次没有再向他表示濡慕。
景涟说:“你在宫里,我就不觉得过年太……”
她顿了顿,很自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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