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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它步伐稳健,裴含绎简直怀疑它会突然把景涟甩下,然后满地乱撞冲进林子里。
景涟道:“它是进贡的名马,进贡来时还小,正巧那时我也不大,父皇就赏给了我,小时候还不长这个样子,脾气已经很暴躁。后来越长越显得坏脾气,好在性格倒是扭转过来,至少不会突然把我甩下去,就给它取了个凶兽的名字。”
裴含绎以貌取马:“看着的确脾气不好。”
景涟道:“父皇说这匹马生得不好,后来又赏了我几匹马,让我不要骑它。但它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感情非比寻常,何况它只是长得脾气不好,又不会跳起来打我。”
冬季林木凋零,策马进入林中,仰头看去,稀薄的日光穿过光秃枝杈,在地上投下几乎难以辨别形状的影子。
恒春山极大,猎场广袤,行猎的人早已散开,风送来隐约的呼喝声,还有箭矢破空的声音。
景涟对恒春山很熟:“西边林子最深处放了虎狼熊豹,都是猎场事先准备的,都是训好的,不会很凶,但毕竟是猛兽,射猎不易,最好不要过去;东边多是野鸡野兔一类温和无害的小兽。”
“你想去哪里?”
景涟思忖道:“去东边吧。”
裴含绎自无不可,一行人调转马头向东。
猎场东西两边虽说是一块无垠的林区,但居然还各自取了名,东边叫做华云岭,西边叫做遮雾岭——问题在于,这里根本没有山岭,也不知道是哪个人随口乱取的。
景涟警惕地道:“噤声,这是父皇取的!”
裴含绎饶是面面俱到,也没面面俱到至此,心知失口,一边在心底讽刺皇帝取名的水平正如遮雾岭的名字般云遮雾绕,一边端庄掩口道:“是我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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