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点风险也不能冒的。
事到如今,走为上策。
东宫的积淀、人脉、权势,已经被裴含绎在这三年里无声无息转移大半,再留在这里冒险,意义并不大了。
但裴含绎仍然迟迟不能决断,对于他杀伐果断的性子来说,这是极为少有的事。
因为他一旦脱身,信国公府为稳妥起见,必须尽数逃离京城。穆宗旧臣一党经营在京城的所有势力,立刻抽身离去,壮士断腕,然后尽快起事。
如此仓促行事,自然远不及原本精心筹划多年的计划可靠。
在这重重思虑之下,裴含绎还有一层不能宣之于口的隐忧。
倘若他脱身而去,穆宗旧臣在京城的势力随之抽身,裴含绎在京城中乃至于宫中可以动用的力量就会变得十分有限。
到那时,京中生变的时日到来,景涟倘若被卷入其中,裴含绎几乎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这等同于将景涟一人抛在了京城波云诡谲的格局中。
假如景涟只是位普通公主,那么朝局变动下,牵涉到她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她是宁时衡的女儿。
裴含绎不能不担心,不能不忧虑。
他轻轻叹息,长睫合拢,掩住眼底隐忧。
事已至此,他离去反而对景涟最好。
“就这样办吧。”裴含绎睁开眼,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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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涟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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