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茶气氤氲了他的眉眼,将温和清润的眼眸浸润潮湿。
他的眸光几乎都落在沈元柔的身上,自然也看到她同原谦交谈甚欢。
他莫名酸涩起来。
刚刚他重金买的消息,秘密送到了他的手中。
徐州知州是原谦的人,那么她们陷害母亲,又是否是原谦授意?
想来是如此的,她们裴家在徐州一家独大,只手遮天数十年,若非上头有人授意,哪怕是新上任的知州,也是不能如此的。
可偏偏裴家被陷害,就这样倒了,如此一来,首先接触到裴家家私的是刑部,这些豺狼又会昧下多少呢?
母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他是要为母亲报仇的。
可如果沈元柔要留下原谦呢。
太师与司寇重新交好,这是一件有利于朝堂、国家的事。
裴寂望着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芽叶:“抱歉,我不能……”
裴寂突然不想顾全大局了,牺牲在她们权力斗争之中的,是他的母亲啊。
退一步来说,他又如何不是因为朝堂权力斗争,失去了至亲,落到眼下的田地,裴寂无法看着原谦,在初见她的那一刻,恨意和惧意就埋藏进了他的心底。
他要用自己的办法,为母亲讨回一切。
“裴哥哥,你脸色不大好。”
尚风朗突然靠近他道。
“不妨事,只是有些累了。”裴寂轻轻道。
尚风朗对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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