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自私地想,怎样才能将沈元柔据为己有。
这不能怪裴寂。
虽然他自小生活在一个富足的府上,但母亲给她的关切并不够,她要出去忙生意,而父亲病得厉害,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他的父亲出身大儒世家,裴寂自小便被严苛的对待,所以他的礼仪从来不会出错,这是在无数疼痛中纠正过来的,裴寂的父亲从不允许他出错。
但裴寂从来不会质疑父亲对他的爱护。
而长姐因他而死后,父亲便得了失心疯,对他非打即骂。
从来没有人来抱一抱他,安慰他。
所以在沈元柔第一次虚虚拢住他,呈一个呵护他、拥抱他的姿势时,他真的动容了,没有哪个长辈这样对待过他。
他第一次生出质疑的念头,父亲足够爱他吗?
裴寂有时甚至期盼,期盼着沈元柔能够粗暴地对待他,这样就能证明他的父亲也是爱他的。
他起身坐在小案前:“曲水,帮我将针线拿来吧。”
毕竟是在猎场,这里的小虫子有些多。
她们还要在猎场上待几日,义母若是要入密林,难免会见许多虫子。
上头给臣工们分发了驱虫的药材,但裴寂有自己的私心。
曲水:“公子,你的手还伤着。”
“去吧。”
曲水依言前去为他去针线,裴寂将手上缠的棉布解下来,有些费力地打开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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