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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意识到,只要沈元柔想,什么都是瞒不过她的。
他看着沈元柔认真的模样,刚想发问,但她端肃的面容叫他挪不开眼,裴寂不受控制地开始走神,又回忆了一阵方才要说的话,于是道:“……不能叫痛,父亲不喜欢我娇气。”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沈元柔面色如常,“好孩子。”
裴寂抬眼低声,纠正着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沈元柔不置可否,将银勺擦干净,为他将掌心缠绕、包扎,才松开了手。
“您还是总拿我当做孩子,”裴寂试图与沈元柔对视,“您不能这样。”
这是许多年以来,头一次有人对沈元柔说“不能”。
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向来都是她拒绝别人,很久没有人直截了当地同她说过“不能”了。
这种感觉是久违的,裴寂在试图和她站在同一高度,来平视她,很新奇,让沈元柔起了一些兴致。
于是沈元柔扬起眉头,有些奇怪地问:“我为何不能?”
“这……”裴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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