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收回眸光,后知后觉地看向她:“我不该过问政务的。”
姜朝男子不得干政,他明明知晓的,方才为了试探义母,一时居然忘了,犯了这样的大忌。
“也,不认识。”裴寂的声音越来越低。
沈元柔审视着他,分辨裴寂究竟是为了替薛忌开脱,还是真的不认识她。
“怎么提起她?”
她没有要怪罪的意思,甚至还同他继续说起此人。
裴寂眨了眨眼睛,确定她真的没有生气才道:“义母为何不派人盯着她?”
先前他不曾听闻义母和那个官员关系不错,沈元柔向来不会与官员关系密切,而今在春猎场上,居然对薛忌赞赏有加,只是从没有听过此人的名讳,觉得沈元柔对她过分信任。
“薛忌为武英殿大学士,她没有往上爬的门路,”沈元柔缓缓将密信折起,纸张边缘被递到明火上,她看着纸张被点燃,火舌向上舔舐,
“若是不忠心,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燃烧的纸张被丢进银器里,燃烧殆尽后化为了湮粉。
所以薛忌的立场并不重要。
裴寂恍然:“原来还能如此吗。”
在不确定一个人的行为立场时,便对她施以恩惠,这样的恩惠在沈元柔看来很小,但在薛忌看来,却是值得她做许多来答谢的。
掌权者的举手之劳就能为旁人带来好处。
如此一来,不单解决了官员空缺的问题,薛忌也欠了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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