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揉了揉眼睛,被他有些急切的语气整得摸不着头脑,“不是要喝水吗。”
他还有些迷糊,就被裴寂拽着,坐到了榻上。
裴寂被严苛的规矩规训,但他却对下人极为宽容,此刻甚至不顾礼节尊卑,拉着曲水的小臂,将人扯上了榻。
此时的两个人不像主仆,倒像是手足。
“不喝水,”裴寂很是失礼地攥着他的手,“曲水,你自府上长起,当年义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什么啊,公子,你是不是发热了,”曲水眸色清明了一些,探出手来想要摸他的额头,“怎么开始说胡话……”
裴寂任由他摸,组织着语言道:“你可知,当年义母是否心悦过原谦的夫郎?”
曲水皱眉,刚想说不可妄议主子那些话,就被裴寂制止:“我也是半个主子,你告诉我,明日就给你做糕。”
他很会拿捏人心,也不知这点是不是跟沈元柔学的,总之是颇有成效。
曲水收回手,看着他缓慢地道:“我当时还小,也不曾亲眼瞧见,都是后面听下人们说的,但公子也知晓,太师府的下人们不会议论主子,即便主子仁慈,不曾严格约束,有月痕和花影姐姐在,谁又敢嚼主子的舌根?”
裴寂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说完,催促道:“那你听到的是什么?”
曲水一边回忆,一边困得点头:“主子当年考中状元入京为官,却无根无萍,无人可依……”
吴真棠的主动帮助,不论如何看,沈元柔都是该紧紧抓住他的。
唯有这样,她才能更快的、更顺利地往上爬。
但沈元柔没有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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