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上令人不适。袁朗没有说话,单手打伞,沉默地按照母亲的话推轮椅往前走——他现在总是这么沉默,经常一言不发地守在病床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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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那边,没催你回去?”母亲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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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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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袁朗,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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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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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没有太纠结于此,她现在有更想做的事情:“我想,去看看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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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停下脚步,雨伞太过往前倾,以至于他背后湿了一大片,透骨的凉。良久,他叹息一般的声音响起:“可我们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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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晌无言,直到母亲伸出手,伞尖滴落雨水在她苍老纤细的手指,沾在唇上,是酸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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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儿子。”她这么说,眼泪滚烫,“我没有阻止你爸爸,也没有给你一个美好的家。我常在想我给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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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俯下身,拥住泣不成声的母亲,轻声安慰:“您给我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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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你幸福,我的孩子。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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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兰茨笼罩着重重雨雾,崩坏将倾的世界悬在每个人头上,雨中相拥的母子不过是这个世界中毫不起眼的一场别离,尽管它关乎生与死这个最沉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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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火化的那天,袁朗抱着骨灰盒站在公共墓地的山顶许久,骨灰盒上放着一朵黯淡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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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朵床头柜上的假花,袁朗反复擦拭无数遍,可岁月执意留下痕迹,灰尘掩去原本的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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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母亲共同欣赏了这世间的最后一次日落,夕阳照在他身上,温暖得像母亲小时候牵着他回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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