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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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还在大学里的时候,艾米跟他漫步在校园的冬雪中,耳畔是悠扬的圣诞铃。她戴了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冻得通红的脸上是纯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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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要在圣诞节订婚,你用我送你的滑板,把戒指送到我面前。”她说着,将手伸进欧任达身侧的口袋里,紧紧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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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任达恍惚走到艾米面前,弯腰,缓缓跪下,哽咽着拥抱住她纤细冰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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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么自私又卑劣的人,因为不想失去工作,所以拼命欺骗自己就算艾米吃下药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女友的精神状态越来越萎靡,渐渐连对话都难以进行,这个谎言终于难以维持,血淋淋的现实被摊开在他眼前,强迫他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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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戒断中心,我……等你好了,我们就在圣诞节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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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空洞的眼越过他的悲伤望向前方,前方的墙上还挂着他们年少时亲密无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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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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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来发现自己会忽然变成一只海鸥,在灰色的海岸线上孤独地盘旋,最后在咸腥的冷风里极速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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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羽又接到了一个大单子,也难怪,圣诞节到处都休息,也只有他还在勤勤恳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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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工厂里的早上不少人家里都冒出一阵阵热气,空气里满是机油和早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丁海羽深深吸入一口,就着香味低头继续嚼嘴里干巴巴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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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从来不在意吃食,有酒喝就行,自然也不会管他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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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吃姜饼,那种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小点心。加了黄油,表面烤得微微糊,裂缝里都争先恐后往外冒甜味剂的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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