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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从前的欢脱娇憨相比,他并不觉得她扭捏的文静之态能令他有多舒心,更多是她按照他的命令循规蹈矩,让他觉得心中有几分顺畅罢了。
他如今,倒是情愿她吃饭时同他多说说话。
可她不会了。
自从那次他在清风亭打了她之后,让她同他好言好语说上几句话,哪怕是主动从她嘴里说出几个字,都成了他日思夜想的奢求。
为了满足这丝奢求,他一错再错,以为变本加厉的折辱与凌|虐便能令她畏惧,从而回到从前。
可如今这桩桩件件的事铺陈在眼前,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回他脸上,在极力向他证明一件事——他是错的。
他那般待她,只会令她这个极其怕疼之人狠下心肠在自己手腕上割上深深一刀。
在这场长达数月的无声博弈中,她赢了。
她满身狼狈,受尽苦难,终归大获全胜。
他姿态从容,高高在上,却是输得最惨。
他如今只希望,等她病情好转,会一如此时,容许他的接近。
他眼下唯独能做的,只能对她好一些,期盼能让这迟来的弥补,缝补一丝她破裂的心,让她淡忘一丝痛。
饭后,兰芙见月桂耷拉眼皮,似乎有些困了,便准了人抱它下去。
喝完汤药,她坐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是想到了何事,突然扯下盘发髻的淡青锦带,将两头并拢,绑了个死结,锦带在她指缝中灵活穿梭,变出一道繁复的花绳。
花绳一人翻着无趣,在祁明昀与墨时之间,她几乎是毫不犹豫抬手呼唤墨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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