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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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宋渝长大，她就变成了那个记忆中弯着腰，脸上皱纹如沟壑的老太太，直到过世。如果不是找出这张照片，她几乎都忘了，李桂芝也曾年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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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遗像，宋渝和宋诚跪在蒲团上，双手撑地，给李桂芝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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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恍惚麻木的神经，此时额头触地，终于在冰凉中感受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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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再也没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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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诚起身，想把宋渝拉起来，宋渝躲开他的手，长跪不起。她想哭，可早就哭干了眼泪，只剩下沙哑的抽噎，叙述着心里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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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河上前，推开宋诚，自己在蒲团上跪下，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说：“我代我家人跟奶奶和你们道歉，是我家人做事欠妥，伤害了奶奶，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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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诚本来就一直憋着火，听他这么说，更生气，他揪着冯清河的领子，眼睛通红地瞪着他，“冯清河，你们家算什么东西，敢到我家里趾高气扬？是你们逼死我奶奶！王八蛋！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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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河一动不动，他仰着脖子，青筋毕现，咬着后槽牙，“只要你能出气，想打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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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诚拳头捏得咔咔响，最后他使劲推开冯清河，“以后你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别再来招惹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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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河晃了晃，用力地支撑住身体，他抿了抿嘴角，“我不想当着奶奶的面撒谎，可这个要求，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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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宋诚又想扑上来，他看了看李桂芝的遗像，尽力克制声音，“冯清河，你差不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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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河的目光落在宋渝有些乱的头发上，她对周遭发生的事置若罔闻，只是笔直地跪着，手上机械地往火盆里扔纸钱，跳耀的火光映在她惨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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