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余光落在对面餐碟里一口未动的几串烧鸟上:“你怎么都不吃呀?是不合胃口吗?”
“我不喜欢像这样串在一起的食物。”
“啊?那烧烤、钵钵鸡、冰糖葫芦、淀粉肠、炸串……”
“都不喜欢。”
世间怪癖千千万,不喜欢“撸串”的,确实不多见,阮绪宁被激起好奇心,抓起一串烤鸡胗,横在自己面前比划起来:“你是觉得这样吃东西很粗鲁吗?”
毕竟是贺家的继承人,在外需要注意形象。
她能理解。
然而,贺敬珩迟疑着说出实情:“我只是讨厌竹签罢了。”
“诶?”
“还有那些细长、尖锐、锋利的东西,我都很讨厌。”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交叉十指,目光飘忽不定,寻不到停留之处,最终,还是落在了阮绪宁手边那些吃剩的竹签上。
阮绪宁难得敏锐:“只是讨厌,还是……”
男人的眉心忽地紧拧。
因为紧张,脖颈处的皮肤甚至能瞧出颗粒感。
迟疑片刻,贺敬珩承认:“是害怕。”
那些无人知晓的往事,被埋在心底很久,早已变质、发酵、不断滋生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而眼前乖顺听话的小姑娘,则是唯一能够依赖的疏解甬道——因为他们是夫妻,他们要在一起生活比“很久”更久的时间,有些事,理所应当尽早让她知晓,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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