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珩将人抱上床、俯身整理枕头和被褥,见对方还企图挣扎起身,情急之下,自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乖。”
他不擅长哄人,语调生硬又别扭,但这个字对阮绪宁来说是永远无法打破的魔咒——她当真听了他的话,乖乖躺好了。
抽屉里就有耳温枪。
贺敬珩替她测了体温,果不其然,烧到38度7,变为红色的电子屏背景预示着状况不容乐观。
取退烧贴、喂水、吃退烧药……
独栋别墅的灯光一层一层亮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家庭医生驱车赶来,一番检查过后,给出了两人意料之中的诊断结果:着凉发热,多喝水、多捂汗,静养几天即可。
别墅熄灯已是后半夜。
看着双眸紧闭、面色不佳的妻子,贺敬珩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他搬来一张沙发椅,打算在床边守夜,谁料,俯身替阮绪宁掖被子时,却被自被窝里探出来的小手扯住了衣袖:“别走……”
贺敬珩一愣:是让自己别走吗?还是,潜意识里的呓语?
能让这个小丫头说出“别走”两个字的,想来,也只能是那个人了吧?
胸口莫名堵得慌。
他咬了咬牙,颇为淡漠地丢出句话,提醒对方认错了人:“我又不是周岑,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
阮绪宁缓缓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你也发烧了吗?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周岑……”
贺敬珩发誓,这辈子都没这样犯过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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