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最后一课究竟是何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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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褚云琛的遗体送回洛下, 在一处山清水秀的青山外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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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那日洛下恰好落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雪并不算大，却自拂晓一直下到了日暮，整片芦汀洲皆变作了茫茫的一片白，立于其中的一人一碑便成了山水间唯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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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站在孤坟前，手中是褚云琛死后近身侍女交由她的那份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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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录上的名姓她并不陌生, 大多为褚云琛于各处提拔的可用之人，其中几人还曾称过她一声师姐, 而如今褚云琛逝去，这封留有印信的名录便成了她留给她最后的凭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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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声轻响，飘零的雪屑擦过肩头，低敛的眼睫轻轻扇动, 一睫雪便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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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早便算到了今日,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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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轻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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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比谁都清楚, 单凭蛊人绝不可能成为左右局势的手段，因此您才早在最初便埋下了季聿风等人作为暗子, 无论成败与否，他们都将为您铲除您不想要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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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片刻，她又道：可图南百姓何辜，天下苍生何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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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然清癯的身躯仍是未动，眉间发上都染了一抹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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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望着碑前燃烧的白纸，话语声似飘摇不定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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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您门下时，您说我是最肖似您之人，我生来便未曾见过母亲，您待我亦师亦母，当初在洛下受您教导的日子，曾是我二十余年来最为安定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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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教会我如何与同僚相处，是您让我明白吏者当平法，治世者不可失平。我是您造出来的刀，每一分每一毫都刻着您的影子，也本该如您所说为您斩碎所有的肮脏奸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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