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归眉心紧蹙,前是曾经性命交付的至交好友,后是几十万的族人血亲,无论是让他剐舍下哪边都像是从身上剐下了一片肉,剧痛难忍。
直到走到今日这一步,他才理解了当初叶舟死后萧子衿留下的那句话。
——那些昔日情分哪那么容易说抛就抛?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他记得自己幼年七八岁的时候,十三部落闹了饥荒,是邻里的接济和省吃俭用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没在那年的饥荒中饿死。可他也记得……叶舟并非没有察觉他的身份,甚至连萧子衿多多少少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预料,只是并不愿意相信至交好友天然的立场就在自己的对面罢了。
他曾经露出了诸多端倪,却没有任何人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仿佛这段不知何时起的仓促友谊,只要在粉饰太平就能天长地久。
那年夏末,晌午,天还热,他喝多了就酒品不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醒过来的时候床侧就只剩下了叶舟。
叶舟手边是倒满了清水的铜盆,盆侧挂着一条白色的汗巾。
容归头疼欲裂地爬起来:“嘶,阿萧人呢?”
叶舟把汗巾沾了水拧干丢在他脸上:“去给你煮醒酒汤了。”
容归用半湿的汗巾擦了把脸:“这么体贴?”
叶舟看着他表情一时间有点复杂,许久叹了口气:“你以后可别喝酒了,就这破酒量,要是换个有心人真能给你祖宗十八代都套出来。”
容归心下一突,擦脸的手都顿住了:“啊?我说了什么?”
叶舟没立刻回答他,容归越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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