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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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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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一年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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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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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是如今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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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全然不像在命令梅砚，而是在求，大盛朝的帝王在用他手揽天下的威仪，颤巍巍地求一个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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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少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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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听得心头一颤，却仍死倔着把眼睛闭上，面上看起来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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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的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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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气得狠了、急切得狠了、束手无措得狠了，竟忽地笑了起来，少年人的张狂与帝王的威仪终于在这一刻尽数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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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朕自己的业障，你要替朕去造，朕自己的杀孽，你要替朕去为，而后你污浊一身去做那地狱的亡魂，留朕一个清清白白名垂千古。少傅、梅砚、梅景怀！你打的好算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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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够了，脸上却忽然落下两道泪痕，神情也柔软下来，显得那样无助，又那样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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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看着，竟一时出了神，忽然觉得他这副神情，真真像极了多年前深宫之中那个步履维艰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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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当初也是这样把自己藏在凶狠的狼皮下，努力去掩盖自己柔软的本质，可惜，属于他们的年少光景，都已经随着登基礼上的一句“陛下万岁”而彻底成为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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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说：“朕不愿意，朕的罪不用你来赎，朕的命不用你来抵，你真要死？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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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周身一僵，仿佛听到了刀刃出鞘的声音，再定睛去看时，只见宋澜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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