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经突突地疼，他又走近些，盯着一身素袍的梅砚，再次问出了自己执着多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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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朕，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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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在朕身边蛰居五年，为什么暗中搅动朝堂风云，为什么殚精竭虑拉徐玉璋下马，又为什么……要杀了朕的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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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闭眼，不去看他，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不肯开口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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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侧首冷笑，“少傅宁肯自裁谢罪，也不肯说出谋逆的原因，朕真的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仇怨，让少傅不惜手染鲜血，甘做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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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重，梅砚忍不住睁开眼睛，抬起一双杏眸看他，心里顿时涌上一层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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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那仇怨太大了，大到他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忍着那剧痛骗上宋澜五年，也要咬着牙将血咽在肚子里，不肯吐露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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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说话，下巴就被宋澜捏住了，梅砚知道他的心里也难受的狠，爱恨交织，早已令他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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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这么久了，你有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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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的下颔被他捏的生疼，齿骨都要断开，颈上的疤粗糙泛痛，脸也微微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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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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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眼睛都气红了，手下的力道半分也没有减轻，逼着问：“那你有没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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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闭了眼，一张玉脸略显悲戚，似乎不愿意答宋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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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澜以为他真的不会再答的时候，忽然听见浅浅一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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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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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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