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段惊觉素来是个清冷惯了的人,要从他嘴里听到这么一两句感恩戴德的话,的确能算得上是件稀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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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觉倒是从容,自顾自地抬手饮尽了面前的酒水,才笑着说:“大盛朝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臣想说句感恩戴德的话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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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越像是在开玩笑,宋澜打量他的目光就越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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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命里含着金钥匙的天潢贵子,只是命同运不同,段惊觉没有宋澜这样的好福气可以如登大宝,就连个闲散王爷也做不得,只能顶着这世子的名头在盛京城为质,旁人明面上尊他一声“南诏世子”,背地里喊得却都是“南诏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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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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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笑了。”宋澜也喝了口酒,酒入喉头便觉得清凉,他悠悠说,“前些时日江南涝灾,朕向南诏借粮食,你父王二话不说就借了,这等雪中送炭之情,朕才应该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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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不想与段惊觉拐着弯说话,干脆自己挑了话题拿到明面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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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觉倒是因为这话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宋澜能这么快人快语,索性笑了笑,脸上的红晕也在一瞬间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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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总是含雪又渡春,“陛下应该看得出来,南诏不会向大盛发难,日后也会常往常来,陛下有需,南诏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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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是在跟朕下保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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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觉一双柳眼眨了眨,被夜风拂起的发丝卷起好看的弧度,沉着眸子看向宋澜,道:“如果陛下需要这样的保证,那臣就下这样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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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不说话了,他们坐的是凉亭里的石凳子,并无靠背,他便伸手拖着下巴坐着,亦是一副懒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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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宋澜才道:“世子啊,你在盛京为质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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