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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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听得瞠目结舌，只知道呆呆地坐在浴桶边上，连要干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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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用沾着水的手在宋澜面前甩了甩，水珠甩到宋澜脸上，后者才终于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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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呢，去帮我倒杯水，我讲得嗓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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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哦”了声，任劳任怨地去倒了盏茶回来，然后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少傅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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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把茶盏交还给他，然后有些疲惫地往下沉了沉，浴桶里的水一直漫过他清秀的下巴，水气氤氲了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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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答，只声音懒懒地说：“我知道的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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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知道的还有许多，比如天顺四年冬天，那场盛大奢靡的除夕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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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梅砚随着梅时庸与梅成儒入宫赴宴，整个宫苑了都是耀目的火树银灯，丝竹管弦声声入耳，鱼贯而入的宫人看得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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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砚被梅成儒牵着往闳宇楼走，一路上遇见了许多父亲的同僚，人人都夸赞他，说梅家二公子真是年少好姿容，长大以后必定也是朝堂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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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砚听了这话还有些沾沾自喜，宫宴之上有许多随父兄赴宴的富家子弟，梅砚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那时候的他是很有傲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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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在群臣中间看到一个人，穿的是通身的雪白纱袍，一张清绝的面容与这盛大的除夕夜宴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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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砚拉了拉梅成儒的袖子，问：“父亲，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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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成儒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那便是南诏来的世子，叫做段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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