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常人,父亲与姨娘的情分终究没能淹没在岁月长河里。你此去南诏并非只是为了陛下,你与陛下的肩膀上,还担着整个家国,切不可以小失大,因私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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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脸色苍白,眼泪洇湿了衣领,流过颈上那道早已经看不出来的疤,分明已经显出几分狼狈,却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一股青竹寒梅般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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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梅景怀,是闻名遐迩的太子少傅,是当帝王亲封的光禄大夫。他曾逼死先帝,说臣罪丘山,也曾被软禁在宫,作囚徒困宥,如今又知身世纠缠,留有两方血脉,却仍是整个朝臣殿上最清白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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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心有澄明,经风雨、沐尘世,风雪未覆面,尘泥未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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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残泪,随即又露出一双清目,坚定点头,道:“兄长,景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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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毓抬手扶了扶他的肩膀,素来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又问:“打算何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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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抬眸:“最迟明日就动身,但走之前,我还要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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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毓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要见的这个人会是宋南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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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宋南曛尚在国子监读书,梅砚索性亲自去了一趟,梅毓不放心,便也跟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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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出人意料的是,宋南曛正坐在国子监的书舍外面抱着膝盖哭,半大的少年郎哭得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尽数抹在价值不菲的红袍上,平白无故生出些喜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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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见梅砚与梅毓进来,稍稍止了哭,却没理人,转过身又抱着膝盖开始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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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走近了才听清楚他嘟囔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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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桥底下盖小被,小被里面抹眼泪,抹完眼泪无所谓,逢人就说啊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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