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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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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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段惊觉死后,他体内的蛊虫就彻底失去了控制,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疼,那颗饱受折磨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连跳动的幅度都一天比一天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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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很能忍疼,但精神却越发不好,宋澜见不得他再自伤,就常常把他揽在怀里劝他睡觉,“少傅,睡着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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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听话地倚在他怀里睡,这几天里睡着的时间甚至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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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就这么静静地垂眸看着他,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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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觉刚死的时候,宋澜因为梅砚身上的血蛊闹过也疯过,他拿剑抵在大夫的脖子上让他们想解蛊的办法,甚至含着泪求段弦丝去找医术更高明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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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颤颤巍巍的老大夫跪下说“陛下饶命”,骄矜的段弦丝也红了眼眶说“宋青冥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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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后来是梅砚吻了吻他的唇,说:“青冥,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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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回给梅砚一个缠绵的吻,心里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好,少傅,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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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盛京城,大盛最繁华处,从南诏快马加鞭回去也要走小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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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梅砚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但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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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坐在马车里抱着梅砚,忽然想起一个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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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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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盯着梅砚,看着那个雪胎梅骨、醉玉颓山的人一寸寸衰败下去,看着他精致清透的面容一寸寸衰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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