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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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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最终力竭,摔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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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是呕哑的嘶鸣,“狗官,狗官,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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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沫喷涌在他衣襟,染红绯色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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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拼死,却也只在他胸襟留下一个骷髅般干柴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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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不知是谁,愤懑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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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犬当道,民不聊生!天道好轮回,你们穿着百姓鲜血染成的官袍,就不怕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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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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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勤本能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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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官秩,一至四品着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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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圣宠,是尊卑,是他们作为朝廷命官的尊严和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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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高守朴,莫要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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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将官袍生生穿成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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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昀淡漠道,“若定要流血千里,才能换回你良知,那今日长街谁也不会退却!可高尚书,血透青石当真是你想见吗?你当真要做那样的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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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勤举目四望,众人皆如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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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鲜血淙淙,满眼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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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对生死的敬畏,终于越过对神宗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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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佝偻着放平老妪未冷的尸身,嘶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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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二位大人所言,即日起三堂会审柳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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