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264节

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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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还不懂其中深意，更不知这是恩师的最后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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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无耻，德礼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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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德为上治，法为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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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光耿直，唯缺这一点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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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能提点你的，也只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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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昀一生循规蹈矩，奉行法治，连教书都如一台合格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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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终了才醒悟，所谓规矩、礼法，不过是权力者御下的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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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门、亲人，同他对法的执着一道，都做了权利游戏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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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气力使错地方，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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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来他所坚持的真相，真真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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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休宁时顾准老是嘲他迂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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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为末器，真相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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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光你啊，就是太较真。依我说，只要折尽宁枢左膀右臂，届时不说替我等正名，就是叫他传位给我女儿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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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似大逆不道，实则最是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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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都在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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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冤屈昭白天下，十数年郁气尽数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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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子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更添一层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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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驽钝，处漩涡中心仍不知避祸，才带累一门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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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案审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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