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沉沉的，天际线被繁华的灯火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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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进出大门。方鉴云倚着大理石柱，看着站在柱子另一边的闻序，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却也不好问什么，暗自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金属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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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闻序下意识侧过头，看见黑夜里一点萤火虫般摇曳的微光，照亮了方鉴云紧致消瘦的下颌线，以及那永远照不见底的深黑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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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火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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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不由自主放大了，看着方鉴云把打火机揣回兜里，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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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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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云没法立刻说话，柔软的唇瓣叼着细长的香烟，含混地嗯了声，接着用两根纤细莹白的手指夹住烟将其从嘴边拿开，下巴几乎没动，舌尖在牙关之下隐约一动，一团乳白色的薄雾从口中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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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大理石柱，方鉴云一伸手，将烟盒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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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检察官来一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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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闻序立刻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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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云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接着靠回石柱上，又吸了一口，吐出点烟来。乳白的雾气之下，青年俊秀清丽的面孔蓦然更多了疏离冷漠的气质，甚至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诡谲的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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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日和检察院里那些富家子弟打交道，可这样气质苍凉、乃至偶尔给人以阴郁之感的富二代，闻序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第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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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云，”他不禁问，“你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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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云抖了抖烟灰：“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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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序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你比我还大两岁，按理我该叫你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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