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棠凝眸看向床上蜷缩的少年,仿佛看到在阁楼里同样无助痛苦的十六岁的自己。
李书棠不自觉碰了下自己脖间的疤痕,指甲盖大小,横亘在腺体与喉结间。
当时一串项链阴差阳错地挂在他脖子上,避免李书棠在分化期做出挖掉自己腺体的行为。
脖间的一点越来越痛,陌生的经历让时迁清醒着陷入噩梦。
母亲刺耳的尖叫哭喊和父亲粗鄙肮脏的骂声此起彼伏,时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有时候父亲喝多了,甚至会在寒冬腊月将时迁赶出门外,母亲想要阻拦,却被一把推到地上,起不来。
年幼时迁哭得可怜极了,不停说着好话:“爸爸,放我进去吧,外面好冷好黑,我害怕,爸爸......”
不论他如何哀求,门只会毫不留情关上,带走屋内流出的唯一光亮。
如今也是如此,时迁感受到光源在眼前消失,屋内重归黑暗。
李书棠出去了。
时迁闭上眼,溺毙的窒息感几乎将他包裹。
果然。
他又被一个人丢在了黑暗里。
“砰——”
光亮再度闯入视线,时迁怔然眯起眼,看见李书棠熟练地往自己脖子上贴了什么。
随后他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贴好抑制贴后,李书棠又给自己带上颈环,档位调到最高,避免自己的信息素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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