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眯了眯眼。
树木倒塌,原本积在树上的雪像是扬起的沙子一般,从天空飘落,在风的吹动下,缓缓飞向远方。
梅兰竹的目光随着那雪雾而动,敏锐地察觉到了雪花落到某处时,那一瞬间的灵力波动。
在那里!
梅兰竹持刀向前,白拂英则是现出身形,冷冷一笑。
她的皮肤一直很白,站在雪中,就好像是一个苍白的雪人。
白拂英对着梅兰竹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跃去。梅兰竹立刻跟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山间飞跃,快到只剩下黑色的残影。
几息后,震耳欲聋的水声传来。
面前多出了一道瀑布,飞流的水从瀑布上方倾泻而下,冲洗着山间青石,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白拂英就站在一块青石上,正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目光不喜不悲,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一般。
瀑布的水汽同雪花一起,从她发间落下。
梅兰竹歪了歪头,凝重地打量着自己这个年轻的对手,忽然觉得她不像人类。
这不是贬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白拂英不像人类,反倒像是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亡灵。
当她用那种平静的眼神打量着别人时,那种苍白的、令人惊惧迷惑的非人感,就会显露无疑。
梅兰竹想,自己大概是第一个发现这点的人。
说不定也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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