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题转回到她自己身上。她说她的姐姐死了,死在她出生之前。她每一天都非常想念她的姐姐,这是她日常的必修课。我保持微笑,心里在想,所以你他妈在想念你从来没见过的一个胚胎?说不定就是你在肚子里踹死她的。
她说她想要见一见我的黄油小熊本人,她知道艺术家不露面,但如果她花钱买下他展出作品的三分之一,那我是否能让她与他见上一面?只是坐在一起enjoy a moment,这是她的原话。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灵感,比如说,以一对双胞胎为主题的作品,他是不是考虑?
双胞胎——这个词从她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里和唾液一起喷出来。我一瞬间感觉被冒犯,双胞胎是什么,是一个人想在陌生人的酒里下毒,另一个人已经买好他要的毒药;是我完全理解你爱的人并和你爱上同一个。她却是拿双胞胎为自己立人设呢,世上有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她已经够可怕了,她还想要把她们这两张脸做成雕像摆在歌剧院正门?
“可以吗?”她再问我一次,把我从恶毒的诅咒里临时拉出来。我假装笑一笑,再往我爸爸的方向看上一眼。我说我会转达给设计师,如果我下了船后还记得的话。我上船那天,我的黄油小熊在玩骰子,连消息都没空回复我,我猜他现在还在玩,如果他没把钱全输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