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身侧的小男孩扬起睫毛看他,那双绿眼睛折射出一点日出的光,像小精灵的眼睛。直视过这样的眼睛的人都会被他引诱。
他不知道怎样照顾一个小朋友,他自己也是未成年,在完全健全的环境下度过一整个无聊透顶的青春期。不存在任何幻想的同时不信鬼神,当然还包括星座与塔罗,他比一切不可知物都优越,就连同龄人热衷的爱都从他胸口的洞里穿过。不该如此,明明人人都爱他,他的父母、老师、邻居,还包含新年旅行的海景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和游客,这样多的爱还是喂不饱他。
他也没有对许加宁有什么样特殊的希望,他更想知道他那把手枪到底藏在了哪里。在梦里他清楚地见到的——黑色的,小型的,里面还剩余着一颗子弹的手枪。他毫无犹豫地把可怜的小男孩剥光,没能成功在他身上找到他想要的。那么那把枪也许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肉眼不可见,也不可能被触摸到。他不再强硬地想得到一个结果,他把衣服重新为他穿上,再蹲下身来为他穿鞋,像服侍一个不会动的娃娃——鞋带系成两枚花哨的蝴蝶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