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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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忽然听到五条悟再次开口：“是很漂亮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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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茫然抬头，看着周围那些在灯光下宛如碎金坠落的纷扬雪花，愣愣附和：“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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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他纠正：“我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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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愣住了，转头盯着对方好半天才发出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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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的术式看起来非常漂亮。”他再次说，并且更加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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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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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迟钝地反应半晌才开口：“可我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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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术式的颜色和形态，她不是六眼，她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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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看到自己无法触碰任何东西，看到所有被自己接触到的存在都会立刻变得腐坏，崩溃，烂掉，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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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所有其他人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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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五条悟转头对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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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六眼还是因为他本身，每当五条悟集中注意力看着什么别的人——比如现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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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着那层叠缠绕的雪白绷带，芙洛拉也能感觉到一种清晰的被注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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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有存在感的目光，因为看不见来源而让人本能觉得紧绷，是被超过自己许多的天敌在暗处盯上的生物本能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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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此刻只是那么不带情绪地单纯看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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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确记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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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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