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婶对她说:“哩扎好搶手架,三百八咂。(这束最抢手了,而且只要三百八。)”
方才对着麦咚西的时候,她屁股挪都没挪,什么态度,陈匠北知道,她连这束花的标价都知道。
自己都分不清在想什么,很乱,像丝线缠成了一团又挣不开,当然那必定不是有人拿她当作水鱼的问题,只是多半和麦咚西有关。
而阿婶见她没反应,笑呵呵叫她一声:“姐姐。”
陈匠北的手有一瞬间停顿。
好像,就这一声,她脑中没办法解开的绳被直接剪断了。
晚风吹得花篮里的花、门外一颗圣诞树、她的衣尾摇摆不定,不止。
今晚人很多,那会儿经过的时候,她们走得很快,彼时麦咚西挡住了花店到外面的视线,阿婶没有认出陈匠北。
她以为这位贵客还在犹豫,于是补充一句:“哩扎好睇啊,頭先有個女仔都好鍾意,差滴要買架。(这一捧真的好看,方才有个女孩很喜欢,都差点要买了。)”
陈匠北回神,想要、不想要,但那个女孩很喜欢,她还是将这束蓝白相间的洋桔梗拿了起来。
抬头,秀发随她动作往下坠,她温婉地对阿婶说:“咁唔該你,再同我包靚滴。(那麻烦你,帮我包好看一些。)”
周围的人在嘻嘻哈哈,马雯攀着她的身子,阿常晃着她的手。
麦咚西却在想,她会不会为了陈匠北丢掉自己的生活。
他们已经讲到了另外一头。
权哥在说:“我都話啦,有滴人,未拍拖噶陣就飛落嗮我地哩滴朋友,宜家人都扣到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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