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急,便又病下了。
朝汐入内殿之时,伺候太皇太后的掌事宫女釉若正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笑道:“大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太后刚醒,正服药呢。”
朝汐点点头,问了釉若姑姑安好,便向内殿走去。
虽然是在病中,可太皇太后却仍是穿了一身耀眼的金松团鹤纹,其实太皇太后久病在床,并不太适合穿着这样耀眼的金色,反倒显得有些干瘦,病恹恹的。
看的朝汐鼻头一酸,双膝跪了下去,“臣朝汐,请太皇太后安,万望太皇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太皇太后有些泪眼婆娑,将药碗递给釉若,擦了擦嘴,面上的笑容像是一朵舒展开的秋日暖菊,只是语气中却带着丝丝的不满:“一别六年,子衿就是这样,给哀家请安的吗?”
朝汐深吸一口气,原本在御花园中被收拾的七七八八的情绪,却又被太皇太后一声“子衿”全唤了回来,她忍住泪水,重新清了清嗓子——
“不肖孙女朝子衿,请皇姑祖母安,一别六年,还望皇姑祖母赎罪,孙女祝皇姑祖母凤体安康,福泽万年。”只是朝汐话语中多少含了些大悲之情,只得呜咽道,说罢,郑重地磕了个响头。
太皇太后下不了榻,连忙吩咐釉若姑姑将朝汐搀扶起来,釉若抿嘴笑道:“太皇太后当真是心疼大将军心疼的紧,这才跪了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便要给搀起来,上次大长公主跪了好久,您可是一句平身都没说呢。”
太皇太后浑然不知朝汐与桑晴之间的那些琐事,只是慈眉善目地看着朝汐,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将她额前的碎发尽数整理光滑:“桑晴是桑晴,子衿是子衿,桑晴平日里娇生惯养的,跪一下不打紧,可我们子衿哪里一样了,沙场上刀剑无眼,平安归来已是大幸,跪一跪,走走礼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