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装样子,揉着隐隐有些发疼的耳朵,朝汐三步并作两步,急吼吼地往门外走,准备离开这个鸡飞狗跳的地方。
林菁冉不可置信地要去抓朝汐的衣摆:“将军!?”
刘聪也再顾不得自己心里对朝汐的恐惧,起身就要去追:“啥子情况吗?”
今日之事倘若就此罢休,那他们岂不是死定了?
卜氏父子见朝将军光打雷不下雨,不免暗自庆幸,感叹自己凭借巧舌如簧躲过一劫,深觉被众人描述到阴森可怖地步的朝子矜也不过如此,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此刻竟也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二人结伴搀扶起身,准备欢送罗刹。
朝汐走至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瞅了一眼死不悔改的卜氏父子,脑中思索须臾,当机立断抬手抽剑。
朝云只觉得有一股千斤之力向自己腰中佩剑而来,下一瞬,黑影掠空而过,电光火石间利剑出鞘,剑锋呼啸着划破庭上长短不一的气息。
攻势之快,剑气之猛,竟让众人一时间忘了眨眼。
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如片刻前滚地的惊堂木一般,骨碌碌地转到了大堂正中央,两副腔子顺势砸到在地,海碗一般大的伤口里,红血汩汩。
直到林菁冉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众人游离的神志才逐渐回窍,长剑贯穿官帽椅背仍在嗡嘤作响。
刘聪不可置信地抹了一把自己隐约发烫的脸颊,殷红的液体刺痛了他的双眼,滚热的感觉洇湿了他的裤裆,魏师爷颤抖地转过身子,口中不住地念叨着“阿弥陀佛”,就连熊捕头连同身后一众捕快手里的杀威棒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