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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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际野没留意到何艺此时投来的目光，因为和游星戈说话时他就有些难以注意到周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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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这个人在他点头之后离开，卷发在空气里以一种自然的角度随风垂落，像是抓不住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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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吉他手大概有一种总让人想要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那种神采飞扬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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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际野没忍住露出个眷恋的眼神，黑沉色的眼睛里酝酿着某种说不出的浓烈的情绪，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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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在身侧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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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隔着半透明的玻璃窗，何艺看到了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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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心头涌上一股荒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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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程际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中那种特别的情绪色彩已经褪去，隔着玻璃，狭长极深的眼睛里只带着正常的、礼貌的社交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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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刚刚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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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能够找到词形容程际野的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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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戴着白绒花的琵琶老师牙齿抵住了口腔，忍住内心的颤栗才朝程际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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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根不知道接下来目光往哪里放，只好随手慌乱地从旁边拿出本册子，假装翻着的时候内心还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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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翻过来的册子是本杂志，她当然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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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刚才的场景，她的内心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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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不下程际野，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太矜持放不下面子去追人，而是因为她压根就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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