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众人各司其职，烧纸钱，布灵位，挂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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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差不多的时辰了，老邓收起手上两个巴掌大的墨色玄盘，率先打破了浓稠僵滞的氛围，“发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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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是流火的夏日，子时过后的深夜还是起了寒凉的风，从漆黑不可见的云端处掉下来在人间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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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打了个寒颤，纷纷站起身来活动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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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贺於菟之外的四个男人合力将两具棺材抬到柩车上，四个人按照卦位分别站在四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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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头缠孝布，双手捧着两块灵牌在怀中，低头跪在灵柩前好半晌，直到茹承闫觉得，夜风实在太冷了，他要熬不住了，头已经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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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菟，走吧。”胡德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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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闻言，十分艰难地抬起那节千钧重的颈骨，眼白处煞红，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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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若扶着无所依的灵位，两股战战地站起来，再将两块灵牌小心翼翼搁置在供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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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贺於菟，上前一步，扣住丧盆，里面的纸钱还半黑不白地燃着，让人有种错觉这火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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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稳地举起这烧得火红的丧盆，高举过头顶，再悄然放手，任由火星子和扬起的灰烬在他眼前四散飞扬，再狠狠地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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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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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一手执纸幡，一手环灵牌，走了几步轻浮步子，尔后才落地平稳，他宽肩窄腰的背影被素白的孝衣染上几近锋利的冷意，刺得茹承闫觉得比他自已还要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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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拉着灵车举着纸幡，骨碌碌地往城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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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哭喊声也没有奏乐，只剩了天地间的风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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